接编辑长途电话,要我告知所谓“现在时”情状。不觉得我的“现在时”有任何价值公示于众,也不知有什么可说。婉拒无效,着眼于编辑的难处,只好答应试试。
于是索性如实报告今天一日之内的流长帐如下:早近8点起床,散步菜市场购豆腐、青菜、酱油等,备老婆回来后的炊事。两只油饼一杯热茶算是早点。餐后继续审校《天涯》一篇文学评论的译稿,计改错数十处,删四千多字,似勉强可以出手了。译者的粗疏让人感叹。单正平译杰姆逊《文化与金融资本》一稿则明天再说。约10时半至退休前任作协主席家谈他的住房问题,或购新房(私人按规定出资一部分),或调换旧房,两种方案任其选择。中午到机场接从湖南度假归来的老婆。我比她早归一周。此次北行最大收获是带孩子冒大雪访当年下放地,见几个好山好水的去处,当年李龙光诸朋友邀我们在那里建房安居。因一武警车在机场“霸道”,车子困在泊车位约40分钟才得返家。车上谈湖南麻将狂潮等社会败相,“赌汉不知亡厂恨”,下岗老同学们的状态堪忧。约14时半拆阅一大堆假期积压的来信和报刊。有《中华读书报》“97风云录”文列“马桥诉讼”两条起因———所谓《马》书“模仿”和为《天涯》做广告———均与诉讼事由无关,可见舆论搅水仍有残余效果。但此类曲解无须逐一辩白。世界之大,即便有数十万乃至数百万人的误解应属正常比例之内。4时许继续译《惶然录》,得两页。此书稿理应年前交付出版社,眼下看来要拖到三月,奈何?惊羡原作者有如此美丽的思想和文字,可比出己的肤浅和平庸。晚餐时接海南大学张志扬电话,答应明天下午去听汤一介、岳黛云、赵一凡等人演讲。又与一作家通电话,查清了《天涯》译稿中所引述他的一段原文。晚有孔见来访,听他谈邢家宋朝迁来海南以后的各种故事,其中将盗匪活捉后凌迟下酒时盗匪苦求一死的情节惊心。谈到我近期小说写作的打算,我建议取消“小说”概念而以“叙事”取代,以打通各种叙事文体的手法和破除传统体裁专制。入睡前查电子函件,今天没有。